地下党接头忘记暗号,或者说错了暗语怎么办?
地下党——阴影之下的情报工作者,为了获取、传递与保护重要情报,经常周旋敌方势力知性,需要时刻警醒应对敌特的搜查,偶尔还要应对“伙伴”的背叛,可以说,他们的智慧和勇敢一点都不比战场上的勇士要逊色,这些勇士们的血与肉堆砌传递出了一条条支撑决策的关键情报。其中的刺激与凶险常常被搬到荧幕上,然而电视剧始终是虚构的,解放战争中,我党与国民党的情报战是怎样一幅光景?
现实接头的复杂性
中国地下党的组织,具有完备的组织网络、规范的制度体系和细致的对接流程。为了保护我方情报人员的安全,高效安全的传递信息,地下党组织设置了严格周密的接头秩序,要从时间、地点、任务以及暗号或者信号四个方面“对号”。只有这几项都正确无误地对上了,才算是成功接头,所以很难被敌特掌握。
从截获的信息来看,国民党特务接头暗号流程和我们类似,如下图所示,接头双方使用化名,准时在约定地点,见面时要能喊出对方的化名,还要以左手拉住右手,下一步好要能连续对上四次暗语,才算接头成功。
除了上述提到的注意事项,地下党员在执行接头任务前,还会进行周密的准备以确保任务顺利完成并避免不必要的风险。在外观上,他们会力求融入人群,避免引起注意,不携带任何可能引起怀疑的违禁品,并尽量避免前往显眼区域,以防中途被阻截;在情报传递方面,地下党员更是采取了多种巧妙的隐藏方式。情报文件可能采用特殊处理的隐形墨水书写,或者将情报折成极小尺寸,藏匿于衣物不易察觉之处等;这些措施都大大增加了情报传递的安全性和隐蔽性;若前往陌生地点,地下党员还需提前了解当地的党政机关活动区域和交通联络站的具体位置。这不仅有助于在紧急情况下寻求帮助,也能防止与组织失去联系。
以现代京剧《红灯记》中的经典“接头戏”为例,李玉和与交通员的对话简短却充满深意。通过言语的互动,双方确认了彼此的身份。
“我是卖木梳的。”
“有桃木的吗?”
“有,要现钱。”
然而,信任的建立并非一蹴而就。为了进一步验证交通员的身份,李奶奶拿出了假信物煤油灯进行试探。交通员察觉信物不对后,立即以礼貌的方式告辞。直至李玉和拿出真正的信物——号制灯,双方才建立起充分的信任,开始正式交流任务内容。这一情节生动地展示了地下党在接头过程中的谨慎与智慧。
京剧《红灯记》
线下接头,其固有的风险高、策划繁琐以及信息传递的局限性,往往不是地下党在联络时优先考虑的方式。相反,在那个特殊时期,邮递和电报成为了地下党最为常用的联络手段。邮递,虽然速度相对缓慢,但通过设置只有收件人才能解读的“暗语”保证了信息的安全。电报,则以其快速、准确的特点,在紧急情况下成为了地下党传递信息的重要工具。无论是邮递电报还是接头,它们都承载着地下党的信念与希望,在暗流涌动的岁月中,为革命事业传递着重要的信息。
地下党更是高危职业
情报工作每一个看似平静的地方,都可能隐藏着特务黑洞洞的枪口。提及那段历史,1947年中共潜伏情报网所遭受的沉重打击,至今仍让人心痛不已。也让我党第一次认识了“赛狸猫”段云鹏。
那年,段云鹏,这位已成为军部特务的狡猾角色,利用他擅长的翻山越岭本领,在深夜的寂静中穿梭于各家各户之间。他悄无声息地攀爬至屋顶,目光锐利地追寻着从窗户透出的微弱光线,一家家、一户户地窥视着。
在城区与郊外的交界处,段云鹏来到了一个古朴的四合院。他吊起双腿,紧紧贴在屋顶上,小心翼翼地向屋内望去。尽管视线被厚厚的被子遮挡,无法直接看到屋内的情况,但他却捕捉到了那细微的“滴答滴答”声。这声音的响起,使他意识到,这很可能是地下党的秘密通讯室。当天,我党的秘密通讯室便遭到了特务的抄查,这一重要的情报联络点就这样被敌人发现了。他们不仅逮捕了组内所有成员,更是连国民党内部的两名中将和二十名少将也未能幸免。这场突如其来的劫难,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让我党的情报网瞬间陷入了混乱。
身边人的背叛更危险
顾顺章留学德国归来后,于192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并在五卅运动中崭露头角。此后,他历任重要职务,包括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和中央特科负责人。所以他了解地下党接头的各种暗语,还熟悉中央各领导机关的地点和有关部门负责人的情况及住址。然而,1931年4月,顾顺章在护送张国焘、陈昌浩到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后,返回武汉时被叛徒指认被捕。面对国民党的威逼利诱,顾顺章最终选择了叛变。他首先供出了共产党在武汉的地下交通机关和红二军团驻武汉办事处,还主动要求面见蒋介石,出卖了中共中央在上海的机关和主要领导人。前后导致恽代英、蔡和森等当时中国共产党的重要领导人在内的多人牺牲。
隐秘而光荣
革命的背叛者对我们的革命道路产生了极大的阻碍,但在新中国成立时期,一个叫做朱大同的人,他的身份却引起了人们的疑惑。他曾两度背叛革命,大肆攻讦共产党人,但他却在死后的第二年被追认为了革命烈士。
1949年5月11日,上海北闸,国民党定罪以“通敌叛国、投降日寇”判处朱大同死刑。围观的民众激动地拍手叫好,而照片上的他发自内心的笑了。16天后,上海解放,新中国成立,但让人意外的是,朱大同这个被定义为“汉奸”的人物并没有被永远铭记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反而先后于1950年和1981年时两次被追认为烈士。
对于烈士的认定,组织上绝不会草率行事,而是会经过深思熟虑、有针对性地进行判断。至于朱大同的情况,经过党史史料和多位证人的证实,他实际上是我党的一位地下工作者。在张庄寨起义失败后,他接到了打入敌人内部的命令,这是他后来表面上对我党进行批评、抓捕郭子化、破坏联络点乃至投靠日本人等一系列行为背后的真正原因。
这些看似背叛的行为,实际上都是朱大同为了获取敌人的信任、收集情报而采取的必要手段。甚至在被捕的同志中,如郭子化等人,虽然表面上遭受了拷打,但最终都被朱大同巧妙地放走。然而,在当时的复杂斗争环境中,这些真相无法为外人所知,因此朱大同在民众眼中被误解为“卖国贼”和“汉奸”。现在,随着历史真相的逐渐揭开,我们得以重新认识这位曾经的地下英雄。他的牺牲和付出,无疑是对烈士称号的最好诠释。
1949年5月11日,即将被执行死刑的朱大同
清明假期,当我们缅怀抗战英雄时,请不要忘记那些站在阴影里的勇士,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为自己正名,与正面战场上的兵戈相见、刺刀见红不同,隐蔽战线工作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意味着有时候你的牺牲连名字都不会留下如微尘一般,甚至于还会背负上汉奸的骂名。他们的接头经历,是那段峥嵘岁月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们应该铭记这些英雄的事迹,学习他们的精神品质。